首页 > 业内新闻 > 正文

国内学者宋逸人之:图说日本印象
2017-03-24 17:22:08   来源:冷聚变世界   评论:0 点击:

本文为国内某院所学者撰写的一片日本工作旅行游记,为避免不必要的误解,作者使用了自己的笔名宋逸人。文章笔者看了一下,写的非常客观,没有太多主观的臆断在里面。

  笔者最近赴日本仙台参加了一次国际学术会议。虽然从初三时鲁迅的《藤野先生》上就知道仙台,总以为就在东京附近,真准备去了查地图才发现二者直线距离六百里,比北京到石家庄还远,但与石家庄同纬度。这次会议是当地的东北大学主办的,东北大学是日本继东京大学和京都大学后设立的第三所国立大学。从网上看,鲁迅当年学习的仙台医学专门学校就是现在的东北大学医学部,东北大学校园还辟有鲁迅纪念馆。另一件与鲁迅有点关系的是其家乡,日本称黄酒为绍兴酒,进口黄酒很受欢迎,不过多数是台湾酿造的,据说日本更认正宗的绍兴黄酒。

  现在事业单位出差只能走政府采购,出国必须乘坐国航班机,而且只有周日和周四才有北京与仙台间直达航班,实际上北京没几个乘客(毕竟仙台排在日本前十名之外了),多数乘客在上海登机。飞机在要大早晨(7:20)[1]从北京飞到上海,乘客下飞机后再跟着空姐到候机楼兜一圈出海关登机然后飞到仙台。

  上海登机后同一排座位上其他五位是从山东平邑到仙台的农民,我旁边的姓夏,38岁,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生病塌下了饥荒,他要去日本打工还债,说三年能赚25万元,平时不许回家,只有家里有事才能请假。理论上他们是赴日研修生,已经学了一段时间的日语,去仙台后还要再学一阵儿,然后到西边山行县[2]的工厂工作。到日本后看到很多老年人从事服务业,切身体会到日本劳动力短缺,所以企业用这种形式解决问题并降低成本。

  飞机约于下午2:40到达仙台机场,排队入关时就感到日本人非常礼貌,过了海关是免疫检验,检察人员询问背包里的物品,并动手揣摸两下,然后就放行了。跟着众人出了机场,坐滚梯上了二楼跨过天桥就是城铁站,很是方便,不像国内两者距离很远。去时没带日元,机场就有自动换钞机,上面有中、日、英文说明,以百元人民币为单位,塞进去就可出来日元,当然要收手续费(700元人民币换9,338日元,相当于收了1/6手续费,所以来日本一定要提前换好现钞,免得挨宰)。后来几天转悠,发现日本多数银行就是临街小屋摆几台机器。此外,日本通用的1千、5千和1万日元纸钞都是崭新的,没见过我们这边揉成抹布团一样的旧币,其他是面额为100、50、10和1日元的硬币。硬币中50日元最特殊,正中间是圆孔,还留着中国古代制钱的影子。



图为仙台国际空港,候机楼坐北朝南,2016-10-2 15:27摄于机场与对面城铁站间过街天桥上,东京时间比北京时间早一小时。
 
 
[1] 为赶飞机笔者早晨四点多就爬了起来,没有班车,只好打的。回国后报销,秘书说按制度你只能走到机场。近年来财会章程花样百出,出差常常倒贴。
[2] 仙台市是宫城县首府,县在日本相当于我国的省,当然地盘小很多,全国有43县。宫城县与我国的吉林省是姐妹县省,而仙台与长春是姐妹城市。

  城铁站是自动售票[1],看好站点的票价(仙台机场到火车站650日元),塞一张1千日元进去后吐出一张车票和350日元零钱。进站要刷票,我不知道怎么操作,里面的工作人员就用手势示意方法。

 
  从机场进入城铁内(左图)看到的景象;城铁在站点停靠时排队上车的乘客(右图),人们耐心等待,无冲刺状。

城铁道路两侧的民居(左图)和田地、树木(右图)。


  左图是仙台车站上到站的新干线列车,火车头是豚鱼形(日本人称为子弹头);右图是东京车站,显示屏上是列车车次和时刻,国内站台上有显示屏的不多(这些是快离开日本前拍的,为归类方便,放到这里)。


[1] 后来在其他地方坐过一次公交车,从后门上车后机器吐出一张打印有站号的小纸片,到站后从前门下车,司机根据站号计算车费。
  半个小时后到了仙台站,笔者下车后正要快步走出上滚梯,结果发现人们已经排成一列长队(左图),随即退到队伍后面。要在国内,人们肯定围着电梯口挤成一团。出站时要把票插入机器来打开自动门,票就让机器吞没了。晚上与国内来的人闲聊知道,他们从东京坐新干线来仙台的票也是这样让机器吃了,一万多日元(约700元人民币)就没法报销了。如果想拿着票走,必须走人工值守的通道出去,国内来出公差的要注意这点。右图是出站时看到的车站内食品柜台,车站里既有地方名特产,也有各式饭馆,上层还有大型百货商场,这是两天后笔者买一个转换插座来这里转悠时看到的。


  左图是车站失物招领处,日本有严格的捡拾物品奖惩制度,几乎所有的丢失物品皆可找回;右图是车站内书店的书架,其中有《三国志》,三国和西游故事已深入日本文化,各种衍生作品很多,如《龙珠》就以孙悟空为主角。


  出站后回头看到的仙台站(左图),右下角应该是刚来的两个中国女生,正兴冲冲地轮番背对着车站摆姿势照相。车站广场是二楼,旅客可通过四通八达的天桥走到各处街道,不像在北京的火车站要上天入地锻炼身体,如坐汽车需下到一楼。右图是车站对面的楼宇,其中有优衣库、无印良品等品牌店,不远处还看到上岛咖啡和吉野家。

  出了车站,按图索骥找到会场,注册登记。接待的是一位年轻女士,她在笔者办理签证期间就给我留下高效而周到的深刻印象,邮件几乎每次都是不到2小时就回复。一次周五晚上7点多我发了邮件,以为要等到周一才有回音,结果晚上10点多就发信来了。笔者从接到会议邀请函开始办理单位内部审批、因公护照及签证等全部手续花了不到一个月时间,要像以前与意大利、法国和印度人打交道的速度,这些事情没有两个月是办不完的。

  晚上找到在缤客网(booking.com)上预定的APA仙台站五桥别墅酒店,先给前台接待员网上打印的预定单,他要看护照,我给护照后他用英语问“我能复印护照吗?”我点头称是,要在国内,服务员二话不说就拿去复印了。在付款环节,接待员端出一个条形小碟子,原来是收钱和信用卡的,以后发现所有的服务行业皆如此,国内只有卖熟食的才用小铝(或塑料)盆子收钱,专业性上还要多学习人家。此外,日本旅店价格在周末比平时要贵,完全是随行就市的。




  这是进入旅店门口后看到的大堂,图正中背对着的是清洁工,右边三个类似取款机的是自助开房机,房客可开房取卡或退房还卡。最里面的是前台,有人负责接待来客,退房时把房卡交回去即可[1],不像国内值班的要打电话通知楼层服务员确认物品完好才能走人。
 

[1] 所以发生了中国游客偷日本旅馆马桶盖这种令人汗颜的狗血剧,详参微文


  笔者住1508房间,打开房门插卡取电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书桌上的电视显示着房间的WIFI登录信息,不像国内要去问服务员或找说明书。电视斜放在一个窄书桌上,一头都悬空了。电视旁边是一面镜子(从左图能看到电视的镜像),估计是为了显得房子更宽敞一些,桌上放着各类广告。
 

 
  这是客房内唯一的椅子(左图),背后即走廊,床脚处发亮的一小片是脚灯所在。椅子的靠背有一根手扶的横杠,脚部是滚轮,可抓着横杠来回推拉,不需双手搬动。右图是书桌边的两个垃圾箱,垃圾分可燃与不可燃两类(据说日本居民的垃圾分类远比这复杂);旁边挂着的三个物件从左至右分别是鞋溜子、鞋刷和应急手电。黑竖版背后是加湿器,屋里还有一个电烧水壶(未拍摄)。
 

  这是从走廊口看到的客房全景,日本的客房特别狭小,中国人来后没事宁愿在外边呆着也不愿回房受憋屈。一起参加会议的美国人更是如此,很多美国人住在乡间别墅,家里宽敞,外面也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结果来此后发现到处人挤人,很不适应,他们听说还有蜂巢式旅馆后更觉得不可思议。国内汽车多数停在路边、室外或楼宇的地下停车场,在日本专门有建有很高的停车楼,汽车要盘旋着开上去找位置。
 

  次日早晨发现窗玻璃很特殊,正面看是透明的(左图),斜看是模糊的(右图),是一种私密性设计。从右图右下角可看到,日本道路机动车靠左行驶,中国人来后会不适应一阵儿。
 

 
  左图是床头板上的时钟和开关,不像国内在床边专门设立开关柜。面板右上角的旋钮调节床头灯的亮度,下面三个按钮从左至右是廊灯(日文:入口灯)、镜灯和脚灯(日文:足元灯);石英钟下的三个按钮用于定时、定闹等用途。右图是床上叠好的浴袍和千纸鹤(笔者弄乱了,原件更整齐),二楼有泡澡的地方。
 

  左图是从卫生间门口照的,左侧门框和墙壁一体化了,对面是有名的日本马桶盖,有复杂的机关,人坐上去就冲水,但笔者没有研究其更多功能。由图可见墙上内嵌的手纸盒有两个,免得一个用完接不上趟,背后还有一卷备用的。日本手纸是单层的(日本的同学说也有双层的),但比国内的坚韧。纸盒内嵌入墙,同时节约空间。右图是马桶后的洗浴设备,有消毒纸巾、梳子、棉签、浴帽、女人用于扎头发的橡皮套、刮胡刀、牙刷。牙刷质量好于国内旅馆的,也好于国内一般商店的。右图右上方可见日本的插座全是双孔的,国内的双孔插头可拿来直接用,三孔插头必须用转换头才行。
 

 
  左图是浴室内,可见马桶、水箱和盥洗池是一体的,盥洗池的外沿已经跨过浴缸了。中图是镜子,注意中间不挂水,洗完澡后可以直接照人;右图是盥洗池边的洗浴液、护发素和香波,全是大瓶装,国内只能用小包装,以免不自觉者浪费。
 

 
  左图是淋浴用的莲蓬头,比国内小很多。浴池没有国内的长,但比国内的深,浴缸侧壁上有标志(中图),说明不同体重者需要放水的刻度。临走前去过我新横滨同学的家,那里的卫生间不是这种集成式的,厕所、盥洗池、浴室与洗衣间都相互隔离,据说日本这四部分总共占八平米的空间(详参微文),各种零部件已经标准化了。比较特别是见到马桶后的水箱上有一个水龙头(见右图,来自网络),方便完冲水后会自动出水流入水箱,正好顺便洗手。

  曾经看过一篇微文,讲的是日本广岛的青山周平把北京一家老少三代五口人住的35平米的平房装修出两层包括三卧,还有厨、卫、餐厅和茶室的故事。到日本才能体会到只有日本人才能做出这种在美国人看来变态的设计,也只有日本人才能在各类工业品中把材料用到最省,也唯有日本人高度合作的精神才能保证这种一体化设计可以正常使用,在中国只有分体式设计才能降低协调困难和维修成本。

  下面的内容就不按时间排列了,内容比较零散,庞杂,笔者尽量归类说明。


  日本的残障设施很完善,街上也能遇到各类残疾人。左图是旅馆电梯内景,电梯门框两侧及左右两壁都是按钮,方便坐轮椅者使用。右图是开会时会场的男厕所门口供盲人用的坑位说明,标明里面各个马桶的位置。此外,日本大妈就在男厕所里当着如厕男人们的面直接洗尿槽,看着很别扭,笔者只能找背对着她的地方才能方便(法国也遇到过类似情形)。

  此外,下雨时在公共楼宇的入口处设有吸收伞上雨水的过滤器,这是一个长方形三开口扁盒子,里面有绒布吸水,雨伞过一下即可。当时没注意,以为是常用设备,第二天就没了,所以没照上。

 

  两图都是早晨赶着上班的人们,仙台人穿着低调,到东京才发现那里的人比较时髦,据日本的同学说,在东京人看来仙台就是乡下。从图中也可看出日本老龄化的程度。此外,以前看一个数据说日本人营养丰富,身材较高,来后发现男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者居多,不算很高。这两组照片都是早晨赶会场路上拍的。
 

  左图是离车站不远的一番街——本地的步行商业街,从东到西跨过好几条街道,笔者没走到过尽头所以不知道到底有多长。街上有很多免税店,出示护照可省8%的税[1]。右图是火车站附近的游戏厅,只有这类地方才能看到大量年轻人。日本的商业中心就在交通中心附近,在国内火车站是坑蒙拐骗的高发地,无法形成商业中心。
 


  左图是本地有名的“伊达牛舌”店;右图是一家饭店的门脸。这里饭店门口都有半幅布帘子。烤牛舌是当地名产,我们在这里几乎每日都吃,好像日本的牛舌头全部集中到这里。

[1] 据一位1992年去过日本的朋友说当时税率才3%。可见减税永远是口号,增税才是现实;不到崩盘,税是减不下来的。
 


左图是旅店的日式餐厅;右图是旅店内的西式餐厅。


 

  左图是善治郎牛舌店日西混合风格的餐厅,外面看是日式榻榻米,需脱鞋“上炕”,实际上饭桌下是空的,可坐着吃饭,不需要盘腿或跪坐;右图是该店大师傅在烤牛舌。日本人干活、外出时喜欢脖子上挂一个毛巾或头上裹一个毛巾,像国内文革期间典型的工人、农民形象。
 

 
  左图、中图是饭店的自助早餐;右图是会议报道时招待的晚饭。日本正餐总有生鱼片一类的刺身,中国人还不太习惯。另,日本人吃的柿子是硬的,软了就没人要了。
 

  左图是伊达牛舌店的烤牛舌、米饭和汤(笔者吃到中间才想起照相),大概1000日元左右,收费时再加8%税;右图是笔者在旅店餐厅盛的早饭,早晨饭厅提供日式、西式两类自助早餐,三文鱼和培根敞开吃(但日本的同学说不同的三文鱼品质和价格都很悬殊)。日式主食是米饭、蔬菜、海鲜和肉类,西式有各类面包、牛奶、生菜。托盘角落处可见湿纸巾,在日本饭店吃饭、超市买三明治等吃食都会送消毒湿纸巾。相比于中国,日本的筷子短,一头方而粗,一头圆而尖。此外,日本饭店门口标牌常写着“只用本国大米”的字样[1],要在我国,一定是“进口原装”类似的词语才能表示质量可靠,这种差别深究下去说道很多,此处不赘。
 

  左图是笔者在善治郎牛舌店的午饭,左侧的两个瓶子必须按住顶盖才能倒出醋或酱油,不像国内的容易顺瓶嘴流到瓶底,日本餐桌上一般有酱油,只有吃饺子才给上醋,倒出来看是白醋,酸的要命,没有国内陈醋好吃;右图是铁路上的便当,也是1000日元左右,黄灰色的厚边是保温层,下车时门口有人手持垃圾袋回收用过的饭盒。日本的铁路便当很有名,在车站也有售,很多人专门跑到车站购买。在中国,铁路上的盒饭质次价高,在铁路之外只能喂猪了。

  日本喝的茶叶与国内不一样,国内都是整叶浸泡,而日本是把茶叶粉碎成末冲着喝,还是宋朝以前的抹茶法。
 

[1] 说来令人气馁,东北大米就是伪满的遗产,多数品种具有很大比例的“日本血缘”,如著名的五常香米“稻花香2号”来自中国的遗传还不到1/4,详参大象公会微文《东北大米为什么好吃》。
 


  日本服务业的老太太很多,左图是在善治郎牛舌店里,这几个西方人是本次会议的代表,跪等点菜的是服务员,这算年轻的;右图是会议中间组织到松岛观光时照的,正中举旗的老太太是旅行社的服务员。这些人都不会英语,服务员点菜时只能照着图片指点,结账给你看计算器;导游一路上打躬作揖,说学逗唱,但大家一句也听不懂。服务业的年轻人英语好些,英语流利的肯定是高级人才了。开会时日本人的英语发言多不知所云,日本人的英语论文一般有专人润色,这减轻了普通人学外语的负担和整体浪费。

 

 
  松岛与广岛的严岛、京都的天桥并称为日本三大景,松岛湾上有大小260个岛屿,左图是其中的一个。松岛湾内是盐釜港,是仙台港外的另一个港口,代表们从码头坐上游轮参观完这些岛屿后就上岸去瑞严寺,瑞严寺是日本东北地区第一名刹,现建筑是1609年由仙台藩主伊达政宗主持建造而成。伊达政宗在当地位置类似于三国时东吴的孙权或民国年间山西的阎锡山,其陵寝在仙台城的瑞凤殿,殿前有伊达政宗披甲骑马的塑像(见右图,网络图片),是仙台的象征。
 

 
  左图是松岛上瑞严寺的大殿,这是唐式风格建筑,院里铺着石子,大殿除顶部外全是木制,入殿前要脱鞋,殿前的白色牌子写着“伞立”,那是放雨伞的地方。中图是参观的游客,可见都没穿鞋。右图是偏殿内景,这里最早是伊达政宗接见客人地方,有一间壁画上描绘着周文王与姜太公的故事。
 

 
  左图是瑞严寺里的一通石碑,这种石碑在日本很典型,与中国不同处在于顶部是自然形态;右图是一家庭院中的树木,每个树杈的枝叶都人工修剪成球行。其实左图中的树亦然,只是没有这般明显。
 

  上图是寺中展出的出土中国古钱,其中唐朝2枚,北宋22枚,南宋5枚,明朝3枚。说明中日经贸交流的顶峰其实在宋朝,一个国家货币在国际上的流通量才是其国际影响力的硬指标。此外,最低列是日本人变造的钱币,可见我们也没必要把日本人神化。古今中外偷奸耍滑的手法都一样,现在硬币上的锯齿形边缘是当年物理学家牛顿任英国皇家造币厂厂长时设计的,就是为了杜绝故意磨损硬币盗窃金银。今天日本人的高素质端赖民主制度和完善法律。
 

 
  会议在结束前一晚于仙台大都会大饭店安排了晚宴和三弦演出。金色屏风及舞台都是传统日式风格,三弦于唐朝时传入日本,声音激越,虽然略显单调,还算不错。舞台后面穿西服者是会议主席,穿和服的是他女儿,是庆应大学金融专业三年级学生,为给老爸捧场而专门过来的。
 
  笔者于10月2日达到日本,8日离开,共呆了一周时间。虽然时间很短,但印象深刻。总而言之,首先感觉日本特别干净,到处一尘不染,犄角旮旯都清理无遗。商店的购物筐没有一点污垢,新干线列车虽已运营多年显陈旧但仍十分干净。大街上不见垃圾箱,每人自带垃圾回家,对于外来客而言,随手垃圾要注意放入饭馆、旅馆和便利店(如7-11,Family Mart——国内称为全家)门口的垃圾箱,否则就只能一直自带,无法处理。这里每个人都衣着整洁,一周时间内只在火车站前吸烟区见到有个人略显邋遢。在日本竟一次也没见过在美国和意大利经常见到流浪汉和乞丐。其次日本人特别礼貌,日本的电梯一开门就有喇叭自动播放女声说ohayou gozaimasu,每日遇到人特别是服务员都要问候你这句话(据说是早上好,其他问候语没记住)。日本服务员几乎一直鞠躬,就是乘客坐车出发了,站台上服务员们都要鞠躬等着车远离后才起身。此外,日本人在公共场所高度自觉,严格遵守交规,绝无创红灯者;多数人低调而自敛,中国人特别容易进入“无人之境”实际已经违规而不知。

  这几天空闲时笔者也转过附近的日本商店,与美国相比店内都很拥挤,但商品种类繁多。在车站四层的S-PAL店,我看到掏耳朵的勺子就有很多种,最常见的是三根一组弯成曲别针形的;还有一个内置电池,通过光纤向耳朵内导入光线,可一头按在眼睛上观察,另一头伸入耳朵内操作。同行的国内代表多有采购任务,照着单子在各店采买。很多人还从日本买草药回国,草本药本是中国特产,但因国内各个环节皆有问题,导致世界上日本、韩国的草药占有绝大多数市场份额。在美国时听来自日本的同事说日本物品价格不像美国那样各店之间相差悬殊,买东西不需比价,来了转悠发现也不尽然,各店价格还是有差别的。如一番街口上一家店中30粒装救心丹是2200日元,而向里走一二百米后另一家店中是1820日元;类似地,60粒装的前者卖3889日元,后者只卖3400日元[1]。此外,日本大城市能刷卡的地方几乎都能用中国银联发行的信用卡,消费刷卡可避免换汇的手续费。

  虽然短短几天,但从软件到硬件到处可见日本人细心、专心和热心,临走前两天我去火车站提前买了一张去东京的车票,来开会的国内学者把我的车票用手机照了相,然后拿着手机也去车站买票(怕说不清楚,毕竟日本人英语不好),结果拿票一对比发现他的座位就在我旁边,他向我感叹说日本人的细心真令人恐惧!会议室后面放着一台饮水机,一天我早到会场后找杯子接水喝,发现没热水,仔细察看原来是前一晚工作人员离开时把插头从插座上拔了下来,这个饮水机一般是会场中间休息时人们才用。要在我国,电源插上以后就没人管了,我单位几乎每年发生一次火灾,好几次是操作人员吃饭或下班忘记关电源造成的。另如很多产品,同样的日造机器,日本生产的质量高于我国的,除了原材料问题外,我国操作人员的粗疏是质量不佳的主要原因。一天在旅馆吃早饭时,我座位旁边来自法国的老教授不小心把咖啡洒到衣服和地上,他赶紧拿桌上的小纸巾擦拭,我见状就招呼服务员,服务员马上小跑过来一边道歉一边拿着大块纸巾帮他擦衣服,擦地。笔者是10月8日从东京羽田机场登机离境的,北京预定机票时给我打的单子上写着羽田机场1,我想应该是1号候机楼,班车从城里开到机场1号楼后我就下车了,进去一看全是日本国内航班,便去问一个带着大盖帽的工作人员,他看了我打的单子后说你应该到国际航班候机楼,当时已经下午6:45,飞机7:40起飞,按计划要7:05登机,他说还来得及,然后就领着我坐电梯下楼直接把我送到机场的免费班车上,到了国际候机楼办完手续排队候机时已经快7:05了,如果不是他领路肯定要耽误不少时间。

  介绍完见闻,再谈点感想。我单位有几位还算年轻的院士是留日归国人员,了解日本的真实情况,看到国内媒体随意抹黑、轻视日本也不由大摇其头。在笔者看来他们的思想已经偏保守了,没想到国内舆论竟然荒唐到连保守者们都看不下去的地步。网上曾流行过一篇揭露日本车偷工减料的帖子,一位日本留过学的朋友说全是捏造,日本车的质量比中国高得多。在日本开会时与前面买票那位学者谈到现在流行文化所推崇的日本“工匠精神”,他说这些日本工匠要在中国只能成为饭都吃不上的傻逼。他说了个实话,我国从教育制度开始就推崇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其实是抹杀个性与专业精神,工作上从早期的又红又专到现在的各种人才计划无不以多面手为基本要求,几十年做一件事的工匠在以前是白专的典型到现在是低情商的窝囊废,能混口饭吃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这些年国内思想界马列历史决定论模式破产了,文化决定论又大行其道,在对待世界的态度视美、英、德人为新教徒,视欧洲和拉美人为天主教徒,视俄罗斯、斯拉夫人为东正教徒,视日本人为神道教徒,视中国人为儒教徒,以为真有万古不变的民族性。完全无视二战前后的日本是两个不同的国家,就像1949年前后的中国也截然不同一样。本尼迪克特的《菊花与刀》曾帮助美国人理解日本,但如果我们一直停留在一本书上就是故步自封。日本是一面我们看待外部世界和自己的镜子,等我们能正确看待日本了,也就能正确理解这个世界,找准自己的位置,不再盲人瞎马,横冲直撞,所谓中国威胁论也就自然消失了。



[1] 日本的汉方药很有名,去日本买药者可参阅微文
 

相关热词搜索:日本,冷聚变

上一篇:新奥能源聚变实验室公开招聘首席科学家
下一篇:英国托卡马克能源公司启动ST40聚变反应堆

分享到: 收藏